【巍澜衍生/罗浮生X杨修贤】两清
OOC预警
1.
杨修贤进门的时候，罗浮生正在跟叶琳谈事情。他大大方方的叫了声琳姐，冲着罗浮生眨了眨眼睛，就乖巧的上了楼。
“哟，你们这得有一年多了吧。”道上混的女人也是女人，改不了八卦的天性。
“一年零三个月。”罗浮生捧起茶杯吹了吹，面上没什么表情，也看不出情绪。
“你爱上他了。”明明是推测，用的竟是陈述句的语气。
罗浮生梗了一下，还是勉强优雅地把喉咙里的茶水咽了下去。
“活着的人里面，敢这么开我玩笑的可不多了。”
“那就谢谢少当家现在还用得着我。”叶琳求生欲极强地摆摆手，终止了这个话题。
2.
对于罗浮生这种人来说，爱情既是负担，又有风险。
他原本也是风月场的老手，跟杨修贤搞在一起之后，竟再没遇到能入得了他的眼的人。
说到底他和杨修贤能纠缠这么久，不过是因为只走肾，不走心。他也是，杨修贤也是。这种从未说出口的共识，让罗浮生很有安全感。
见过了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，也只有一个杨修贤，最对罗浮生的胃口。
3.
“洪爷，您找我。”
他进门的那一刻，就看到了瘫在地上被揍得半死不活的杨修贤。
罗浮生一直以为，他和杨修贤的结局，只会是好聚好散，或者同归于尽。可是别人不这样想。
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为了杨修贤，他到底破过多少次规矩。当局者迷，旁观者清。何况背后有多少双眼睛死死盯着他，想把他拉下马。
“这个人是青帮派来潜伏在你身边的。我觉得你会想亲自清理门户。”
连证据都懒得伪造，轻飘飘的一句话，就在逼他做出选择。
杨修贤是不是青帮的人根本不重要，对于洪爷来说，这不过只是一个忠诚度的测试罢了。罗浮生知道，如果他选错了，杨修贤一定会死。
他走到杨修贤的身边，没有犹豫的开了枪。
只是，从头到尾，他都没有敢看杨修贤的表情。
4.
杨修贤足足昏迷了一个月才醒过来。
被送来医院的时候，已经失血过多进入了休克状态，万幸子弹堪堪避过了心脏，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。
杨老爷在这一个月里仿佛苍老了二十岁。以前他总气自己这个儿子不争气，又气自己溺爱过度，管教无方，可现在看着杨修贤插着各种管子在病床上昏迷不醒，一瞬间都看开了。没什么比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更重要了。
出院回家的那天，他酝酿了很久的腹稿，苦口婆心的话还没说出口，杨修贤竟给他跪下了。
“爸，我错了。我以后再也不惹事了。”
这一个月杨修贤的头发长长了很多，低头认错的时候刘海挡住了眼睛，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。
可杨老爷却觉得，他好像在哭。
5.
所有人都没想到，杨修贤真的洗心革面，重新做人了。
他天天把自己关在画室，连饭都是让下人送进去，不仅不惹事，连门都不出了。
杨家新来的小丫头长得漂亮，胆子又大，给杨修贤送饭的时候，不由得偷瞄起了散落在地上的画。
“啊！”一声短促的尖叫打断了杨修贤的创作，小姑娘知道自己犯了错，跪下连连道歉，急得要哭出来。
杨修贤最看不得美人落泪，怜香惜玉的把人扶起来，还好声好气的问她怎么了。
小丫头鼓了鼓勇气，还是讲了实话。
“少爷，你这画的都是同一个人啊…”
他被现实打醒了。
6.
以前有人评价他的画，精致却空洞，最后总结一句：杨修贤你太顺了。
他原来没当回事，自信的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会这么顺下去了，那画技怕是也长进不了了。这么想着，便没什么动力接着画下去了，最多偶尔给露水姻缘画画素描。
这次在鬼门关走了一遭，他觉得自己仿佛开了窍，才思泉涌，回家这一个多月来，竟已经画了十几幅。
他还安慰自己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，不受这个伤怎么当中国的梵高，这买卖不亏。
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，每次画完就直接把画扔在了地上，竟然一次都没有审视过自己的画。
没有，或者没敢。他本能抗拒的现实，被别人给点醒了。
他画的全都是罗浮生。站着的，坐着的，冷酷的，温柔的。
杨修贤游戏人生了半辈子，竟把自己活成了个笑话。
7.
“哟，杨少爷，您可好久没来了。”
杨修贤受伤的消息被洪帮给压下来了，酒吧的酒保还以为他只是换了别的地儿玩。
舞池的人们还是一样的疯狂，仿佛天塌下来也和他们没什么关系。这让杨修贤有些怀念，有点想忽视自己隐隐作痛的胃，用一场大醉来庆祝自己的重获新生。
“给我调杯烈的。”
酒被端上来的瞬间，就被旁边伸过来的一双手给夺走了。
那是一双常年握枪的手，杨修贤再熟悉不过了，甚至能一分不差的画出那双手的茧子的大小。
那个人拉开了他旁边的椅子，还给他要了杯热水。
“胃疼还来酒吧，嫌命长？”
8.
这个话罗浮生以前跟他讲过，那个时候他眸子里仿佛含了水，一只手搂着罗浮生的脖子，另一只在他身上点火。听了这句话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猫，音调故意拐了十八个弯的回他：你关心我啊。
“谢谢少当家的关心。”
杨修贤说完便一言不发地小口小口喝着热水，不愿多吐一个字。
罗浮生发现自己猜不透他了。
以前只要一个眼神，罗浮生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。现在才知道，那只是因为杨修贤故意漏破绽给他而已。这让他觉得有些烦躁。
他们两个人之间，杨修贤才是话唠的那一个，罗浮生平时只会随便附和两句，然后拉着他滚到床上去。
现在回想起来，他都不记得他们两个人，究竟有没有好好地聊过天。
9.
“你的伤怎么样了？”
“没事了。”
“那天，我没有办法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那我们…”
“结束了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有资格喊停了？！”
“我们根本，无路可走。”
10.
“他让我转交给你。”
罗浮生接过叶琳拿给他的画。十几张画，全部都是他。站着的，坐着的，冷酷的，温柔的。他第一次知道，原来在杨修贤的眼里，自己是这个模样。
“他有说什么吗？”
……他说
“我们两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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